“百戏之祖是南戏，南戏故里在温州。”浙江温州是中国戏曲的重要发源地，是中国传统戏曲发展的重镇。近年来，温州深耕深厚的戏曲文化土壤，通过加强剧种保护、创排优质剧目、培养艺术人才等一系列举措，凝心聚力铸就戏曲文化新辉煌。
春节戏曲晚会走进温州
“南戏”是中国戏曲最早的成熟形式，奠定了戏曲体制的基础，对全国各地方戏曲的衍生、发展具有重要影响。2022年，“九山书会”这一深藏于典籍中的文化地标在鹿城区九山公园复原，并以此为主舞台打造温州南戏文化园。
▲ 央视总台2023年春节戏曲晚会在温州拍摄录制
今年春节，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春节戏曲晚会开办33年来，首次将主场移步户外，来到南戏诞生地温州，以戏曲剧本《张协状元》的编撰地九山书会为主舞台，汇聚全国30多个剧种、70多个院团和百余位戏曲名家，寻根溯源，致敬南戏。
春节戏曲晚会一方面进一步打响了“百戏之祖是南戏，南戏故里在温州”的文化品牌，另一方面通过“年轻化、时尚化、科技化、国际化”的创新手法和表现手段，创下了全网累计曝光度36亿人次的纪录，让国粹成为国潮，进一步激发温州更深层次的思考：如何更好地弘扬保护传承优秀传统文化，如何持续释放春节戏曲晚会的溢出效应，进一步让南戏出圈出彩，发扬光大？
近年来，温州市委、市政府把文化建设摆在重要位置，把温州戏曲的保护传承作为文化高地打造的重要内容之一。春节戏曲晚会拍摄录制项目成为点燃温州市全市戏曲工作热情的契机，引起了市级领导的高度重视。该项目经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审议，高规格成立筹备工作领导小组，启动市、县两级专班实体化运行，汇聚整合多个部门联合发力，为晚会顺利安全录制和精彩惊艳播出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 九山书会成为文旅融合打卡地
▲ 2023年戏剧嘉年华在九山书会举办
随着春节戏曲晚会的播出，九山书会“火”了起来，成为了新晋“网红”打卡地。“我们计划提升打造九山书会，使之成为集戏曲溯源与展示、戏曲审美与体验于一体的‘南戏文化园’，成为可学、可看、可玩的‘全国戏曲朝圣地’和‘文旅融合打卡地’。”温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党组成员、副局长李方喜说。
全面铺开剧种保护与研究工作
▲ 2023年第十届南戏国际学术研讨会在温州举办
10月28日，由温州大学和温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联合主办的2023年第十届南戏国际学术研讨会在浙江省温州大学人文学院开幕，来自海内外47所高校及研究机构的100余名专家学者在完成主题发言、分组讨论等议程后，走进朔门古港、九山书会、五马历史文化街区等地体验文旅融合线路，通过“交流+体验”的新方式讲好温州戏曲、千年商港故事，提升“戏曲故里”国际影响力。
“朔门古港的发现，印证了温州南戏对长江流域省份戏曲发展的辐射性影响。”华东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许爱珠表示，“商路即戏路”，商路因戏路而繁荣，戏路因商路而兴盛。“多年前，大家对温州的印象是商业温州，但随着朔门古港遗址的发现，复原九山书会、重铸古城记忆已叫响文化温州。”
温州对戏曲保护与研究有着义不容辞的使命感，多年来坚持挖掘整理珍贵戏曲史料，做好戏曲传承人和专家的抢救性记录，汇编出版文献和专著，对剧种保护与研究全面铺开。2023年11月，温州市文化艺术研究院的“南戏故里活态记忆——温州戏曲口述历史”在第九届中国口述历史国际周中作为优质项目进行展示。
近两年，温州尤其重视从法律层面给予地方戏曲明确地位，使保护工作迈入法治化轨道。温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于2021年9月开始着手《温州市永嘉昆曲保护条例》的编制工作，2022年10月完成《温州市永嘉昆曲保护条例》草案和《温州市地方立法项目意向申报表》，该《条例》现已列入今年温州市政府三大立法审议项目之一，计划在本年度内提请温州市人大常委会审议。“我们要制定一部‘立得住、可操作’的地方性法规予以规制与保护，从而引起全社会重视。”李方喜说。
复排经典与新创剧目“两手抓”
▲ “中国第一戏”《张协状元》
剧目是戏曲艺术得以生成与发展的根本条件。在艺术创作方面，温州坚持复排经典与新创剧目“两手抓”。经典剧目有着强大的生命力，经一代又一代人传习演绎历久弥新。自20世纪90年代实施“南戏新编系列工程”以来，温州国有院团不断推出南戏新编剧目，现在能够上演的南戏剧目有《张协状元》《琵琶记》《洗马桥》和被誉为“四大南戏”的“荆刘拜杀”等。
近年来，温州还推出了越剧《狸猫换太子》《文武香球》等观众喜闻乐见的传统剧目的“青春版”，并立足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历史与现实，深入挖掘本地文化资源，打造了瓯剧《张协状元》《朔门潮》、越剧《王十朋》、昆剧《监察御史徐定超》等以重要文化名人或历史元素为蓝本、展现地域人文特色的古装戏，同时加大红色题材与现实题材的创作力度，创排了《兰小草》《风乍起》《柳市故事》《霞光》等讲述温州故事、反映温州人精神的现代戏。2022年，温州专门成立了温州文化艺术发展基金，将扶持戏曲作为重点，继续完善好、利用好该基金，打造在历史上留下印记、在群众中留下口碑的好作品。
▲ 红色题材现代越剧《霞光》
一系列剧目在近几年的各级节会活动中屡获嘉奖：瓯剧《张协状元》获第十五届浙江省戏剧节“优秀参评剧目”并入选第十八届中国戏剧节；温州市越剧院革命题材大戏《霞光》荣获第十五届浙江省戏剧节“兰花奖·新剧目大奖”，并亮相第五届中国越剧艺术节；永嘉昆剧《红拂记》入选浙江省第十五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名单；平阳木偶戏《高机与吴三春》在第六届全国木偶皮影优秀剧目展演中获“最佳剧目”奖……温州戏曲剧目在新时代焕发勃勃生机。
创新培养艺术高端领军人才
人才是戏曲事业发展的第一要素，是戏曲艺术薪火相传、持续发展的根本所在。举办节会重大活动是出人才出作品的有效途径。“温州市戏剧节”是温州戏剧艺术的盛会，至今已经举办十五届；中国越剧节、浙江省戏剧节、“南戏国际学术研讨会”等各级品牌活动多次选择在温州举办，意义非凡。
10月12日，由温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主办、温州市文化艺术研究院承办的2023年温州市青年戏曲演奏员大赛在温州文苑剧院落下帷幕。来自温州市越剧院、温州市瓯剧艺术研究院、永嘉昆剧团、乐清市戏曲艺术传承展演中心、瑞安市越剧团等剧团的19名演奏员，以独奏、重奏、小合奏等丰富多彩的形式上演巅峰对决，为观众呈献了一场视听盛宴。
多年来，温州致力于提高青年文艺人才的“含金量”。举办温州市青年戏曲演奏员大赛旨在促进新一代专业演奏员快速成长，在为他们搭建展示才华和学习交流平台的同时，不断发掘优秀戏曲人才，加强青年戏曲表演人才队伍建设，推动温州戏曲事业繁荣发展。
▲ 温州市越剧院青年演员主演环境式越剧《新龙门客栈》
近期，由越剧表演艺术家茅威涛领衔出品的新国风·环境式越剧《新龙门客栈》火出了圈，在年轻群体中受到欢迎。该剧尝试把“环境式戏剧”驻演模式引入传统戏曲领域，让人看到未来戏曲发展的形式。而输送青年演员参与该剧，是温州为加强青年人才培养做出的新的有益尝试。目前，温州市越剧院共选出13人参与《新龙门客栈》，已经有7名演员驻场表演。
“青非青，红非红，皂非皂，白非白，不管你分清分不清，是非情由都还在……”10月30日晚，温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人才培养项目“艺术实践”的首部作品——实验戏剧《青红皂白》在温州大剧院歌剧厅举行了内部试演，歌剧厅的舞台被布置成一个“黑匣子”小剧场，观众区包裹着演出区，现场观众可以沉浸式感受一场“戏曲+话剧”的新体验。
“艺术实践”是温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在艺术人才培养方面的重要创新举措，希望通过艺术实践项目的人才培养和项目孵化，探寻出小剧场发展的新路子，同时打造戏剧融合文旅的新样板。首次艺术实践在全市遴选一批戏剧专业的优秀青年艺术人才组成团队，让他们在自主讨论、创作、演出的整个过程中得到锻炼与提升，碰撞出艺术火花。
近年来，温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不断完善改革培养机制，已创新构建政府出资、院校培养、剧团带班，政府办节、业务考核、拓展平台等多种举措并行的人才培养方式，并在实施国有文艺院团深化改革工作中创新文艺人才评价举措，形成集培养、考核、提升于一体的艺术人才培养体系，立足培养温州市艺术高端领军人才的目标，带动艺术精品创作繁荣发展。
加大温州戏曲“走出去”步伐
温州当选为2022年“东亚文化之都”，这是温州市在文化领域获得的含金量最高的国际品牌。从2022年开始，温州在文化、旅游、教育、体育等领域展开丰富多样的国际交流活动，其中戏曲是向外推介、展示温州地域文化的重要内容。
▲ 2022东亚文化之都·中国温州活动年开幕式
▲ 2022东亚文化之都·中国温州活动年闭幕式
2022年11月，温州市瓯剧艺术研究院启动“东亚文化之都城市巡演”，开启了温州地方剧种“走出去”的新征程。2022年4月，2022“东亚文化之都·中国温州活动年”以“宋韵瓯风·经典非遗一台戏”文艺演出开幕，在12月的闭幕式上演“戏从东瓯来”南戏经典剧目展演；“戏曲故里”和“书画名城”，既是温州重要的城市文化品牌，也是温州作为“东亚文化之都”的深厚文化底蕴的体现。2023年新春，温州市文化艺术研究院（温州美术馆）以“赓续南戏基因，展现文都风姿”为主题，特别推出温州市“戏曲百人绘”展览，共展出来自社会各界、年龄跨度达90岁的作者作品100件，以戏入画、以画说戏、书画戏曲，交相辉映，体现独特的中国文艺风貌和东方审美趣味。杭州第十九届亚运会期间，瓯剧荣登“大莲花”（杭州奥体中心体育场），为开幕式、闭幕式助阵添彩，彰显南戏故里的独特城市魅力。“未来，温州将以开放的姿态探索戏曲市场，加大温州戏曲‘走出去’步伐，开拓创新戏曲现代发展新模式，坚定不移用温州戏曲讲好中国故事。”温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党组书记、局长朱云华说。
为进一步扩大并深化交流互鉴，2023年，温州市系统谋划、深入打造了“戏从温州来”南戏经典文化周活动。带着南戏经典，从温州出发，向长三角、京津冀、粤港澳等核心城市群进发，期待登高望远、促进人文交流，让温州人经世致用、义利并举的文化基因，融汇更强的文化力量，让千年南戏经典挖得更深、立得更高、传得更远。
今年8月，南戏经典文化周首站走进上海，以带有浓郁温州特色的“一台戏曲晚会”和“三台南戏经典大戏”，将“最温州”的戏曲种类和剧目带入申城戏迷视野。11月，南戏经典文化周第二站来到北京，为观众送上“戏从温州来”戏曲专场演出和南戏经典剧目展演2场演出以及4场分享会，持续擦亮温州“戏曲故里”文化金名片。
此外，温州市国有剧团也开启了新一轮巡演。9月，温州市越剧院携《西厢记》《杀狗劝夫记》赴武汉、徐州、鹰潭、东乡四地巡演，让各地观众感受戏曲的独特魅力，领略南戏的传统艺术之美，让越剧的种子在更多观众心中生根发芽。11月，红色题材越剧《霞光》走进天津和淄博、宿迁等，传唱革命赞歌，让“霞光精神”照亮祖国大好河山。
戏曲是中华文化的瑰宝。900年前，温州为中国戏曲史书写开篇，奠定了中国戏曲的艺术体系与基本格局；900年后，作为当代中国戏曲文化传承发展重镇，温州赓续文脉、守正创新，这是“南戏故里”的文化使命，也是温州必须要答好的时代命题。
（温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供图）
2023年11月14日《中国文化报》
第4版刊发特别报道
《浙江温州：凝心聚力铸就戏曲文化新辉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