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研究】王勇辉 胡翊：华侨华人在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中的作用
2017-02-25 22:57
学人简介
作者分系华中师范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国际事务研究所、中国周边安全与合作研究中心副教授；国际关系专业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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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华侨华人；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作用；对策建议
内容提要
由于同中国的特殊血缘和文化关系，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中国—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发展过程中发挥着“奠基人”“纽带”和“推动者”的角色。随着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的开展，中国可以进一步挖掘华侨华人在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中的潜力，使其为加强两国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发挥积极作用。
（注：本文得到2014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总体国家安全观下的中国东南周边地区安全机制构建研究》（项目批准号：14ZDA087）、2014年华中师范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银桂项目（项目批准号：CC－NU14A06011）的支持。）
中国与印度尼西亚有着悠久的交往历史，两国经贸关系也由来已久。中国和印度尼西亚同为世界人口大国，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印度尼西亚作为东南亚地区最大经济体，推进两国经贸关系发展不仅符合彼此的国家利益，也对亚太地区的稳定和发展具有重大影响。在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双边关系的发展过程中，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其对两国关系尤其对促进两国经贸关系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与其他海外华人一样，“在促进中国和其居住国的国际合作中充当‘桥梁’，发挥积极作用”。目前，印度尼西亚拥有1000多万华侨华人，是世界上华侨华人最为集中的国家。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既承袭了许多中华传统，懂得如何与中国沟通交流；又通熟印度尼西亚国内的政治制度、历史文化和社会风俗。与此同时，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印度尼西亚国内具有十分重要的经济地位和雄厚的资本优势。这些都为发展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双边经贸关系提供了支持和帮助对推动两国经贸关系和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发展有着巨大意义。
1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中国-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中发挥着“桥梁”作用
自1985年中国与印度尼西亚恢复经贸关系以来，尤其是1990年正式恢复外交关系以来，两国间的经贸往来日益频繁，经贸关系显著改善，并已成为“两国友好合作关系的重点”。而这其中，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在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中的“桥梁”作用也愈发凸显，是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双边经贸关系的“奠基者”“推动者”和“受益者”。
（一）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是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合作的“奠基者”
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的经贸关系历时已久，“早在公元前1世纪就有中国人涉足印度尼西亚群岛，并在这里定居，开展贸易”，这也是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合作的雏形。所以，追根溯源，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可谓是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合作中的“奠基者”。当然，随着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双边经贸关系日益密切，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两国经贸合作中的这一地位似乎不再明显，但历数各次中国领导人与印度尼西亚领导人的互访、两国各个层面的经贸交流以及两国日常的经贸活动，总能发现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身影。
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经过多年的艰苦奋斗，在经济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华侨华人在经济领域中的经营范围广泛，在某些行业甚至占据着领导地位，华人企业在“苏哈托时代”的印度尼西亚全国总资产中就已占到了25%～35%。目前印度尼西亚的华人经济成为该国经济领域中的重要力量，这支力量在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的经贸合作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印度尼西亚前首富、华裔商人林绍良早在1981年就在中国设立鞋厂，据估算，“光在福清老家，林绍良就已投入了1亿美元，仅仅北京朝阳区东坝集团基础设施建设一个项目，投资额就高达160亿元，2002年9月，三林以5亿美元成功购中远置业集团有限公司45%的股权，2004年10月林绍良又收购了中远三林置业的其他股权”。又如，从1992年起，印度尼西亚华人企业家黄奕聪先生的企业“2003年在华销售额超过150亿元拥有‘清风’‘唯洁雅’‘真真’等知名品牌”。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积极参与对华投资和双边经贸活动（见表1点击放大）其“奠基者”身份已经深深融入到两国的经贸合作实践中。
（二）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是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发展的“推动者”
中国和印度尼西亚同为发展中国家，也都是世界人口大国，市场潜力巨大；两国是一衣带水的近邻，拥有天然的地缘战略优势；再者，两国都将经济发展作为国家发展主要方向。这些因素都决定了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发展经贸关系的必然性。在两国经贸关系快速发展的进程中有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就是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印度尼西亚的华侨华人数量众多，在印度尼西亚社会中分布广泛，属于印度尼西亚社会中比较富裕的群体，在2015年《福布斯》发布的印度尼西亚50位富豪排行榜中前二十位里有十位是华人（见表2）。印度尼西亚华商在印度尼西亚国内的经济地位也决定了他们是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发展中的有力“推动者”。
在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发展过程中，印度尼西亚华人社团表现得尤为积极。目前，印度尼西亚国内最大、最有影响力的两个华人社团是印度尼西亚中华总商会和印度尼西亚印中商务理事会，这两个社团分别成立于2001年和2002年宗旨是推动印度尼西亚与中国在经贸、投资等方面的合作，加强两国企业间的相互交流，并帮助两国企业更便捷地进入对方国家市场。除此之外，印度尼西亚华裔商人和华裔政治人物也频频组织、参与两国的经贸交流活动，其中包含陈大江、林文光、黄氏兄弟（黄惠忠和黄惠祥）等这些耳熟能详的著名华商，也包含近年活跃于印度尼西亚政坛的华裔官员冯慧兰、郭建义和钟万学等。无论是华人社团、华商或者华裔官员都为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的友好往来发挥了积极作用，都从不同的方面推动着中国与印度尼西亚两国经贸关系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三）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是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发展的“受益者”
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不仅是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的“奠基者”和“推动者”，还是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发展的“受益者”。所谓“受益”，并非只是指印度尼西亚华商通过直接参与中国与印度尼西亚之间各种具体经贸活动中获得的商业利润，还包括广大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间接地从两国经贸合作中获取利益。两国发展经贸关系既是基于彼此国家战略需求，也符合两国的根本利益，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作为印度尼西亚国民的一份子，理所当然的也享有双边合作带来的红利。截至2014年12月，印度尼西亚与中国的进出口贸易总额达482.3亿美元，中国目前已经是印度尼西亚的最大贸易伙伴；中国在印度尼西亚投资建设的桥梁、公路、铁路、码头和电站等，其中，2009年建成的印度尼西亚泗水—马都拉大桥（泗马大桥）就是两国在投资领域合作的典型。这些贸易往来和投资合作无不惠及包括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内的印度尼西亚公民，并将使从两国经贸合作中受益的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更积极地投身于促进双边经贸关系和双边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建设中
2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对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发挥着先导作用
许多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以从事商业活动为生，在长时间的经营活动中积累了丰富的商业资源，而且他们对印度尼西亚国家和地方的政策、法规十分熟悉，对印度尼西亚国内经济风向和国际经济形势都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这些优势对于在中国企业与印度尼西亚企业间建立合作关系至关重要。此外，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还与中国国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中的很多人依然饱含着浓厚的“中国情结”，这为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的经贸交流与合作打下了坚实的民间基础，对促进两国友好经贸关系的发展也起到了非常显著的作用。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中的先导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5个方面：
（一）提供政策、法律服务，规避投资风险，引导经贸合作顺利进行
虽然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的整体情况发展较快，但主要表现在双边贸易领域，两国间的投资依然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如2014年中国对印度尼西亚投资总额为8亿美元，仅列印度尼西亚外资来源地第八位。这主要是由于两国政策存在差异，而中国企业对印度尼西亚的相关投资政策及法律法规知之甚少。要加强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的投资合作 促使两国经贸关系顺利发展，就需要有人在熟悉两国背景的基础上既了解两国企业的需求，又能够为其提供政策解释和法律援助，而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就具备这一优势。
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非常了解印度尼西亚及其各地方政府的相关政策、法律和法规。随着民主改革进程的推进，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政治参与程度愈来愈高越来越多的华侨华人进入印度尼西亚政府内阁，并在其地方政府部门出任要职（见表3）。华人政治精英的涌现不仅能够为中国和印度尼西亚两国的企业顺利走进彼此国家提供政策和法律上的帮助，使其规避贸易往来和投资合作中的风险；也能在提供优质商务服务的基础上，更好地促进两国经贸合作的进行。印度尼西亚中华总商会理事会主席商家轩就认为，“印度尼西亚华人在各个领域都参与并发挥了积极作用，尤其是协助中国企业在印度尼西亚参与基础设施建设，给当地人民生活带来便利,深受当地人民喜爱”。
（二）洞悉印度尼西亚经济风向，助力中国企业“走出去”和“引进来”
在印度尼西亚各行各业均有华人的身影，“印度尼西亚华人从做小生意开始，带动印度尼西亚的资源对外贸易，进而带动整个进出口贸易”。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从事的行业遍布各个经济领域，其中许多印度尼西亚著名的华商也大多是从各行业“基层”打拼出来的，所以，他们对于印度尼西亚国家经济中的许多行业领域都有比较深入的了解，对印度尼西亚国家经济的发展现状、运行规律和未来趋势有着全面的认识。
中国企业在与印度尼西亚企业进行经贸合作的过程中，需要随时准确地掌握印度尼西亚经济动向，才能避免陷入被动，以便更好地落实“走出去”和“引进来”战略。比如，印度尼西亚中华总商会创会主席、永久荣誉主席陈大江先生常常以促进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发展为己任，他在中国无论是遇到官员或是企业家都会大力推介印度尼西亚市场。他曾说：“中国企业走出去，应首选印度尼西亚。印度尼西亚是世界上华人最多的国家；天然资源丰富符合中国经济的发展需要；印度尼西亚与中国关系目前又处在最好时期”。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把脉”印度尼西亚经济方面是专家，凭着他们对印度尼西亚经济发展趋势的判断，一方面能直接给予中国企业较为准确的投资建议，帮助中国资本“走进”印度尼西亚；另一方面，他们也能把握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合作中带来的巨大商机，成功地使中国“引进”印度尼西亚资本。
（三）掌握丰富的商业资源，利于扩大经贸合作范围
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了解印度尼西亚的经济政策和经济动向，并掌握着丰富的商业资源。大量华侨华人常年从事印度尼西亚社会各领域的生产实践活动，他们所经营的行业遍及金融、房地产、香烟制造、水泥、纸浆、农产品加工等并在这些领域里积累了大量的资金、技术、人脉、信息和文化等资源。
资源在任何社会领域的发展过程中都是不可或缺的要素。对于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双边经贸关系的发展而言也同样需要大量的商业资源。在两国经贸实践中，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也十分愿意利用手中掌握的资源帮助到印度尼西亚投资的中国企业。印度尼西亚著名华裔、“煤炭大王”纪辉琦先生就是杰出代表，身为印度尼西亚工商会馆中国委员会主席的他曾在中国生活学习过一段时间，回到印度尼西亚后一直致力于帮助中国企业在印度尼西亚投资。2005年4月，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访问印度尼西亚期间，“中石化、华电、中信等中国大型企业与印度尼西亚企业签署的多项合作协议都有纪辉琦的智慧和汗水”。印度尼西亚华人促使中国企业与印度尼西亚当地企业、政府以及民众建立友好关系，使其更好地融入当地社会，并开展更深层次和更宽领域的双边合作。
（四）促进两国的人文交流，夯实经贸合作的社会基础
虽然人文交流并非直属于经贸合作的范畴，但作为“软实力”的文化已经浸透在任何双边关系领域中。纵观国际关系史上的任何一组双边关系发展，无不是从文化交流开始，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双边经贸关系也无例外。双边经贸关系的发展是需要建立在彼此了解和互信的基础之上，中国和印度尼西亚要在深化两国人文交流中推进彼此了解和增强互尊互信，而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能起到关键作用。
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具备双重文化背景，这一特殊身份意味着他们既能帮助中国文化以印度尼西亚本土化的方式得以推广，又能以中国化的方式向中国各界宣传印度尼西亚文化。华人创办华语学校就是促进两国人文交流的典型，虽然二战和国内政治原因导致印度尼西亚华文教育曾一度中断了几十年，但华人创建华文学校的总体情况良好（见表4）。2015年4月，以印度尼西亚华裔商人郭文龙为代表的华人社团“准备在民丹岛寻找适合地点建立‘亚细安（东盟）南洋大学’，并期望新大学能延续新加坡南洋大学的精神”，协助当地华人重拾母语教育，以推动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进一步了解祖籍国文化，便于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的人文交流。“国之交在于民相亲”，任何国家间的民间交往都有助于推动彼此关系的发展。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这一“帮”一“传”很自然就会拉近两国人民的距离，无形地为两国经贸关系的发展打下坚实的民间基础。
（五）在东盟区域范围内起到沟通示范作用，推动中国与东盟国家经贸关系发展
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6000多万华侨华人中，约有3000万人分布在东南亚地区，该地区的华侨华人最为集中”。而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数量就占到东南亚地区的三分之一，是这一地区最大的华侨华人群体。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进一步发展，印度尼西亚华人也增强了与国际华族的联通，表现方式有：“其一，广泛参与各种国际性的交流活动；其二，申请加入世界性华人社团，自愿成为总会的国家或地方分支；其三，积极实行‘走出去’战略，主动与外界建立联系，树立与时俱进的国际形象”。例如，印度尼西亚中华总商会邀请印度尼西亚国内其他华团组成印度尼西亚华商团参加世界华商大会，并于2015年作为主办单位在巴厘岛举办了第十三届世界华商大会；印度尼西亚棉兰六桂堂在加入世界六桂堂后，于2006年成功举办了第九届国际六桂堂恳亲大会，在提升棉兰六桂堂知名度的同时也加强了印度尼西亚华人在世界华人中的影响力。印度尼西亚华人在东南亚华侨华人中起到的沟通和示范作用以及在地区事务中产生的影响力，不仅有利于发展中国与印度尼西亚间的经贸关系，更有利于中国同其他东盟国家之间发展经贸关系。
随着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升级版建设的不断推进，中国—东盟合作将进一步深化，并创造更加辉煌的“钻石十年”。中国也愿意同东盟国家一道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中国同印度尼西亚及其他东盟国家间的经贸合作也将越来越密切。中国在2014年就已成为“印度尼西亚非油气产品第一大贸易伙伴”，如果能在此基础上充分发挥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桥梁”作用，扩大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东南亚地区的示范效应，那么，中国将在推进同印度尼西亚双边经贸关系全面发展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化同东盟国家间的经贸关系。
3推进华侨华人在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关系中发挥作用的对策建议
东南亚地区作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在“中国境外的第一站，对这一战略的顺利开展至关重要”而印度尼西亚作为该地区最大经济体，又扼守着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战略要道，必然成为中国的重要合作伙伴。因此，中国希望在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进程中“加强与印度尼西亚的双边贸易及海上合作”。
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对促进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双边经贸关系发展的作用十分关键。但中国与印度尼西亚之间依然存在许多阻碍因素制约着双边经贸合作的发展，双方有必要充分调动华侨华人在两国经贸往来中的积极性，并借助其在双边关系中的特殊地位和作用，为进一步拓宽双边经贸合作领域、深化双方经贸关系注入更多生机与活力
（一）开展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专题研究
目前，中国国内对于华侨华人的研究已经取得了许多成果，但将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作为一个主题进行专项研究的却很少。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海外华人群体，无论是在印度尼西亚国内还是在东南亚地区都具有较大影响力。从微观上看，对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群体进行专题研究，既能使中国民众深入了解其生活方式，又能从他们身上探析到印度尼西亚的国家文化背景，同时也可以做到知己知彼，为中国企业对印度尼西亚贸易和投资活动提供理论指导与权威数据，使其在双边经贸合作中占据主动。从宏观上看，开展对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持续研究，加强与其对话交流，对推进包括双边经贸关系在内的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作用巨大符合当前两国关系的大局，是一项具有前瞻性的系统工程。
（二）创造更多经贸合作机会，鼓励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参与
从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经贸合作的现实来看，虽然双边贸易额和贸易发展速度都优于中国同其他东盟国家，中国对印度尼西亚的投资也在不断增长，旅游、能源领域的交往与合作也卓有成效。但是，双边经贸关系中依然存在着诸如中国对印度尼西亚投资水平不高、经济合作领域有限、双边贸易产品结构不合理等问题，制约了两国经贸关系的深入发展。
要解决上述问题，需要两国政府在深化互信的基础上加强对话，并从各自的实际出发，共同寻找突破口。由于中方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构想同印度尼西亚方打造“全球海洋支点”规划高度契合，两国从国家战略层面就有了更大的对接空间。这也有利于发挥各自优势，“加强战略交流和政策沟通，携手打造‘海洋发展伙伴’”。
目前，印度尼西亚的主要经济目标就是增加吸引外国投资，减轻贫困，降低失业率。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在发展双边经贸关系的过程中，应该加大对彼此的投资力度和广度，尤其是中国对印度尼西亚投资，以创造更多的经贸合作机会，并鼓励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参与其中，这将有利于促进双边经贸合作的多元化。“据统计，广大海外华侨华人对其所在国的经济增长存在着全面影响”，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遍布在各行各业之中，而且他们把握商机的能力比较强，参与双边经贸合作并受益其中，同时也产生了巨大的社会溢出效应：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获益，将有利于印度尼西亚国家经济的发展，进而惠及到印度尼西亚广大民众。
（三）建立有效的联动机制，发挥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优势
随着近年来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双方领导人及高层互动频繁，两国民间交往日益增多，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也经常出现在国家领导人随访团队中，或者是参与两国间各行业领域的合作论坛等。但是，这依然没有解决两国间仍然缺少便于增进双方沟通与了解的机制问题。“就中国企业而言，不知道哪些华人华侨能够提供帮助，也不知道从哪些渠道了解和联系华人华侨；就华人华侨而言，掌握一定的资源，或者掌握合作商机，愿意为中国企业提供帮助，或者寻找中国企业合作，但不知道哪些中国企业计划到华人华侨所在国投资，不知道那些渠道可以寻找中国企业的合作伙伴”。为了充分发挥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双边经贸合作中的作用，两国应该尽快建立资源共享、信息互通和综合服务三位一体的长效联动机制，以便让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已有的优势基础上掌握更多资源和信息，更好地服务于中国与印度尼西亚间的经贸合作，并为“两国顶层战略‘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与‘全球海洋支点’的对接”打下基础。
（四）加强与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文化交流，增进两国人民感情
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可能会无意地加剧周边地区紧张的地缘政治局势”，造成周边国家对华政策的误判。要打消相关国家的隐忧，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增信释疑，而“华侨华人是中华文化在东南亚地区传播的先锋力量，是中国扩大海外利益的重要资源，是中国和平发展的极具潜力的力量”。但是，由于许多华侨华人常年生活在印度尼西亚，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不足，其中有很多世代居住在印度尼西亚的华侨华人已基本不会讲汉语。因此，中国十分有必要加强与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文化交流，这也是中国对印度尼西亚文化交流中的应有之义：一方面，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与中国内地公民同根同源，容易在交流中找到共同点；另一方面，他们能在了解两国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背景的基础上，增进两国人民情感，并发现两国合作中的创新点和不足。加强与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文化交流，提升双边经贸交流中的民间基础，能使双方在经贸合作中更好地避免分歧、消除误解，对两国经贸关系发展大有裨益。
4结 语
印度尼西亚是华侨华人最多的国家，而中国与印度尼西亚自1950年正式建交以来，华人问题也一直是影响两国关系走向的重要标志。在过去的65年时间里，中国与印度尼西亚曾经历过断交、复交的起伏，但两国却保持着密切的经贸关系。随着1990年两国恢复外交关系，中国与印度尼西亚的双边关系得以全面发展尤其是经贸关系的发展最为突出。进入21世纪，印度尼西亚的华人政策又经历一系列调整，“华人问题已不成为中国印度尼西亚两国关系的障碍，华人已成为两国友好合作关系的桥梁”。
当前，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双边关系在互尊、互利和共同寻求地区稳定的基础上得以进一步深化，两国的年均贸易额更是快速增长。2015年7月，中国全国政协主席俞正声在访问印度尼西亚期间表示“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关系正处于历史最好时期”，而这“历史最好时期”的到来离不开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贡献。在未来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双边经贸关系发展过程中，要充分做好“凝聚侨心”“发挥侨力”“汇集侨智”的工作加强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两国经贸关系中的重要作用，既要让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在两国经贸合作中获益，又要使中国与印度尼西亚在华侨华人的助力下实现共赢。（注释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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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国关国政外交学人平台观点
文章来源：《东南亚纵横》2016年05期；首发国关国政外交学人微信公众号平台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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